被逼得步步後退的墨守仁拔高了聲音:「你瘋了?在祂眼皮子底下動手?」
他們都沒動真格,墨守仁的煙杆沒往白繼業腦袋上敲,白繼業手裡的香也沒點燃,但卻像是在醞釀著某種極為可怖的動靜。
這個動靜跟白繼業他們無關,而是某種本就存在於此的「東西」帶來的。
堂屋中,香爐中的香飛快燃燒,筆直向上的煙凝而不散,凝聚成一片薄薄的霧。
白桑的注意力不知不覺的被煙霧吸引了過去,他恍若窺見了一個巨大的血色瞳孔,像高懸於天際的明月染上了血色,好似有無數蠕蟲從明月中鑽出。
在看到血色瞳孔的那一瞬間,白桑的思維徹底停滯,時間的流逝失去了概念。
他在冥冥中意識到,那是恐懼的化身,是無法描述的存在,是概念之外的生物。
而將白桑從無知無覺中拽出來的,是突然響起的系統通知。
【支線任務:守墓人的使命已觸發】
【千年萬年,代代相傳,子子孫孫,永守其墓】
【任務提示:祂一直注視著你】
突然出現的系統提示讓白桑從那股奇特狀態中脫離,才感覺自己重新掌控了這具身體。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渾身被汗浸濕,在方才那短短一瞬間的「對視」中,他體驗到了比死亡更為恐怖的感受。
另外那兩人的狀況也沒比他好到哪去。
那層薄薄的白霧籠罩著堂屋,持香的白繼業、揮舞煙杆的墨守仁被定格在某一瞬間,身上的色彩一縷縷的匯入白霧,逐漸失去顏色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薄,像是兩張粗糙的紙人。
白桑對主線任務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不斷上漲的角色偏差度居然不是遊戲中最致命的威脅,這些詭異生物才是碰之即死的存在。
距離白桑從『遊戲』中睜開眼,到現在才過去一個早上,他已經喜提30%角色偏差度以及一個充滿不詳徵兆的支線任務,這讓他很懷疑到底有沒有玩家能在如此密集的死亡陷阱下活到第一天晚上。
順帶一提,白桑懷疑遊戲開局的時候,之所以提示謹慎觸發支線任務,可能就是因為支線任務跟這類詭異生物有關。
而這些生物的高危特性註定了完成支線任務的難度將會遠超想像。
白桑光是看了一眼「白霧」,就差點打出死亡結局。哪怕他暫時活下來了,也不意味著一切已經結束。他眼下只要一閉眼,那隻巨大的血色瞳孔就會在黑暗中浮現,像是一個明晃晃的標記,帶來死亡迫近的氣息。
白桑苦中作樂的想道,任務提示中指的「祂一直注視著我」不會就是指這玩意吧?
他以後別想睡覺了,一閉眼就來一次sancheck,沒等他睡醒估計就得先瘋了。
不過眼下的重點不是突兀出現在他眼裡的血色瞳孔,而是身上的顏色越來越的白繼業他們,再這麼下去,他們估計就真要變成紙人了。
但白桑繞著他們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壓根無從下手。
白霧遍布整個堂屋,白桑沒法用物理手段隔絕它跟白繼業他們之間的聯繫。他想過直接把白繼業他們搬出堂屋,遠離白霧所在的區域,問題是他們壓根出不去,堂屋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封閉,外面所有動靜都消失了。
白桑看向八仙桌,香爐里的香已經燃到了最下方,快要燒完了。
白桑又看向正在褪色的白繼業,目光頓時一凝——白繼業胳膊和手的顏色一早就消失了,但他手上那根香卻仍然保留著顏色。
白桑仔細打量起了白繼業手上那根香,就是那種最常見也最便宜的細香,之前給二娃子上香時,他從白繼業手裡接過的香也是這一種。
這麼說的話……
白桑看向香爐里那兩根香,香爐里的香也是同一種香,這個村子家家戶戶用來上香的香都是這一種!
白桑明白自己要怎麼做了。
他拿走白繼業手裡的香,走到八仙桌前,用香爐里的香點燃自己手上這根香,面朝無名牌位彎下腰。
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白桑剛彎下腰,手裡的香就變得異常沉重,拽著白桑彎下膝蓋,跪到地上。
額頭碰到地面,白桑闔上眼,視野里的血色瞳孔微不可覺的垂下了些許眼瞼。
白桑磕一個頭,手裡的香就迅速燃燒一大截,磕完三個頭,香徹底燃盡,血色瞳孔也堪堪垂下了五分之一的眼瞼。
簡直就像是一場供奉。山神爺爺?這座山上或許真存在著「鬼神」,但絕不是什麼山神爺爺,而是墓主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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