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沉草坐回去,嘴裡念念有詞:「還是秀秀好聽,你說對麼,秀秀?」
奉雲哀不想理她。
是在翌日晨時,桑沉草才鬆了軟劍,上馬後往馬背上輕輕一拍,揚聲道:「秀秀,上馬。」
奉雲哀靜坐不動,暗暗往頸側輕按,沒想到指腹下竟是光滑的。她一愣,又摩挲了好一陣,仍然摸不著傷口。
「怎麼呆了?」桑沉草在馬上問。
奉雲哀投去一眼,還有點迷濛,不由得想,昨夜被蛇咬傷,莫非是夢?
不可能,定是因為咬傷痊癒得飛快,如今連疤也沒留。
想必正因如此,她才不知道此女是何時給她下了蠱。
她沒表情了看了桑沉草少頃,終於翻身上馬,無意掃見對方袖口下掉出來的一小截蛇尾巴尖。
第37章
蛇還在, 看來當真是因為傷口癒合太快,也不知那蛇涎是不是也有奇效。
想來也有道理,既然問嵐心養藥人, 或許也會養上些藥蛇呢。
「當真呆了?」桑沉草打趣道。
奉雲哀冷冷看她。
「再往前多半又要碰到觀風門的眼線了,當真陰魂不散。」桑沉草不咸不淡說了一句。
奉雲哀勢必是要到雲城的,但想到沿途會有人設計陷害, 指不定又要有不少人喪命, 便有些心悶,垂眼道:「可否繞開?」
「雲城十里內俱是人煙, 你是從雲城過來的,豈會不知道。」桑沉草輕甩響鞭。
馬嘚嘚奔起,踏得草屑亂飛。
「我自然知道。」奉雲哀微微仰身, 被身前人飛揚的頭髮颳了臉。
「還有什麼奇思妙想,儘管說來聽聽。」桑沉草一副大度姿態。
「你燒蛇窟,當真只是不想毒蛇亂竄?」奉雲哀冷不丁問道。
馬剛奔出,便被勒得猛抬前足, 嘶叫著停下腳步。
桑沉草轉過頭, 意味深長地問:「前幾日不問,怎偏偏這時候問。」
「突然想起。」奉雲哀移開目光, 就算隔著白紗,也不想與此女對視。
這桑沉草的心思總是縝密古怪,一身功法古怪離奇, 也不知是不是還會那讀心勾人的邪術。
如若真會, 許是一個對視, 便能令人丟盔卸甲地袒露全部。
就好像……
奉雲哀驀地想到裘仙珮, 不錯,就好像裘仙珮。
桑沉草哂道:「自然要燒, 那些毒蛇都是問嵐心精心飼養的,毒效不一,要是通通鑽出黃沙崖,整個中原武林怕是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