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嘆息一聲,回眸道:「佛祖在上,不可誑語。」
燕景煥輕笑,沒說話,眸光落在她泛著潮紅的面頰時,笑意頓斂,俯身拉起她,掌心探上她額間。
「誰給你下東西了?」他語氣森冷。
沈星晚眼見引四下側目,忙捉下他的手拉他走到殿外,「我沒事。」見他眸光森然,審視著自己,只得又轉移話題問他:「你怎會在這裡?」
「是誰?」
沈星晚抿唇,垂下手,良久開口,「我自己解決。」
兩人間的氣壓陡然降低,燕景煥看了她許久,終是沒有再追問,軟了語氣,「我幫你?」
「不必了,我自己能......」
燕景煥抬手,溫涼指尖落在她膩白後頸間,沈星晚顫慄一瞬陡
然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嚇得她連連擺手,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不用不用,量很小,沒事的。」
「我,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她不敢再看他,逃也似地離開了寒山寺,匆忙往唐琳兒所在的廂房跑去。
還未及近前,就遠遠瞧見三皇子一行從廂房那邊離開,三皇子怒容滿面,隨手理著衣衫,馳馬而去。
沈星晚加快腳步,幾步搶進廂房內,卻見地上凌亂散落著衣裙,唐琳兒正衣不蔽體地歪躺在榻上。
「琳兒?!」
第9章 害喜如此不知禮義廉恥!
沈星晚上前去拉過被子掩住唐琳兒身子,輕推喚她:「琳兒,快醒醒,你這是怎麼了?」
唐琳兒悠悠轉醒,看見沈星晚,又瞧見自己如此模樣,登時驚恐哭嚎起來。
沈星晚連忙捂住她的嘴,「快別哭了,你還想引更多人瞧見不成?」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與我知曉,我也好替你討回公道。」
唐琳兒聞言,這才止了哭嚎,稍加回憶哭訴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只覺的頭暈目眩,昏睡間仿佛有人進來過,不顧我百般抗拒,那人竟...竟......我活不成了......」
哭嚎間唐琳兒以頭搶地,就要當場尋死,沈星晚趕緊抱住她,大喝道:「來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竟讓唐小姐受辱至此,還不快如實稟來!若敢有半句虛言,便將你們統統發賣!」
僕婦們跪了一地,一個得臉的婆子上前回道:「回小姐的話,方才唐小姐在廂房內歇息,我等都在外頭守候,有小廝去解手碰見唐小姐身邊的丫鬟同幾個村野男人在林子裡說話,覺得有異樣,老奴正要審問,不曾想三皇子竟來了。」
沈星晚怒斥:「三皇子來了就能進麼?你們便是這樣守門的?!」
那婆子瑟縮低下頭去,「三皇子顯然飲得有些醉了,揮退我們不許近身,三皇子與小姐又有皇上賜婚,老奴,老奴實在是......」
「實在是該死!」沈星晚嘴上在駁斥她,眸光卻落在唐琳兒身上:「即便是有婚約,也不可如此不知禮義廉恥!」
唐琳兒哭的更狠了,幾乎要背過氣去。
沈星晚眸光掃視眾人,威儀盡顯,朗聲道:「今日之事,你們都給我爛在肚子裡,不可再提及半句,若我在別處聽見一個字兒,必要追究到底。」
眾人盡皆稱是,識相地魚貫退去。
沈星晚拾起地上的外袍披在唐琳兒身上,安慰她:「事已至此,哭也改變不了什麼,好在你終究是要嫁給三皇子的,也算不得失貞,切勿再提及此事,我們先回府罷。」
唐琳兒無法,只得先應了,穿好衣裳,同沈星晚一起回府。
是夜,沈星晚要親自提審那個同男人在林中私會的小丫鬟時,婆子卻來報,那小丫鬟竟投井死了。
死的這樣蹊蹺麼,沈星晚蹙眉,吩咐死者為大,不再追究,還賞下銀子買棺葬了那丫鬟。
做罷這些,她親自端了補品去往唐琳兒院裡。
守院門的小丫鬟遠遠瞧見她來了,面露驚慌,扭頭就要跑去通報。
沈星晚一個眼神,緋雲立刻搶上去捉了小丫鬟的後領捂住她的嘴,笑道:「甭喊,夜深人靜的,省的驚擾了小姐,你且下去歇著,這裡暫且不用你。」
小丫鬟點點頭示意明白了,緋雲鬆開手,她只得一步三回頭地下去了。
沈星晚還未走近房門,便聽見裡邊砸了茶盞。
一個脆響的耳光伴著驚呼,繼而是低低的嗚咽聲。
「沒用的東西,你設的好套子,倒把我套進去了,我要你做什麼使的?!」
「小姐息怒,奴婢也沒想到會這樣,奴婢分明只往她茶盞里下了媚藥,怎麼會這樣呢?」
「你問我?我問誰?我要你設法破了她的身,憑她出身多高貴,成了破鞋我便是沈府唯一的小姐,那皇貴妃不就是瞧不上我的出身,還想要那賤婦麼,我看破鞋她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