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危:「……」
雀斑臉興沖沖朝對方打個招呼,又哥倆好地搭上郁危的肩膀,擠擠眼:「回答完這三個問題,如果你還沒有被它迷惑,那隻鬼就會放你走……哎,所以你選誰做搭檔?」
郁危拍開他的手,說:「懶得選。」
「嗯?」雀斑臉道,「那你打算怎麼過關?實話實說嗎?千萬不行……」
他話還沒說完,郁危已經打斷道:「沒有。」
「沒有?沒有什麼?」
「沒有喜歡的人。」
雀斑臉有些難以置信,不死心地問:「真的嗎?你不要不敢承認!」
見狀,旁邊看熱鬧的一群少年也七嘴八舌地道:「之前也有不好意思說的,結果就被那隻鬼魘住了,差點回不來了!」
「……」郁危有些無語,「我總共只認識兩個人,其中一個還不算是人。」算是樹。
雀斑臉問:「那另一個呢?」
郁危一頓,掀起眼皮,墨色的瞳仁一動不動地看了他許久,月映寒淵一般,顯得有些清冷。
過了一會兒,他又垂下眼,平靜道:「他是我的恩人。」
「噢噢,原來如此。」雀斑臉一拍腦袋,「那你簡直就是那鬼東西的克星!這樣一來就好說了,我們準備一下,一會兒就進山。」
幾人一齊應聲,雀斑臉緊接著便站起身來,朝眾人招招手:「我去買點東西!」
他走後,客棧前堂內便靜了不少,陸陸續續有人來回走動。郁危坐得昏昏欲睡,下意識去摸袖裡的小布偶,摸了個空。
「……」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做賊心虛,把東西忘在山上了,所以這麼多天也一直沒和山上聯繫。
這下更加心煩意亂了。郁危起身轉到門外,看著陰沉的天色,連綿細雨,緩緩地換了口氣。
他倚在屋檐下,發了會兒呆,忽然聽見院子西側有人聲交談,側目看去,正是買東西回來的雀斑臉,還有他那個師弟。
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漸漸地,像是有了爭執。雀斑臉臉上隱隱約約還帶著笑,從油布包里摸出來兩個桃子,邊說邊塞到對方手中,卻被一把打掉了。
打掉東西的少年愣了下,隨後忽然轉頭走開了,只剩下雀斑臉站在那裡,良久,慢慢蹲下身,撿起了掉在泥水裡的桃子,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口。
無意探究別人的恩怨,郁危收回視線,走回了客棧。
他回去沒多久,雀斑臉也回來了,臉上發梢都有點兒水,手裡那一包東西已經不見了。
「郁師弟,一起走吧?」旁人也陸續往蒼山上走了,他挨過來,像只落湯雞,「你剛剛也看到,我師弟和我鬧矛盾了,他找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