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靜了片刻,明如晦忽地嘆了口氣。
他輕輕捏著對方的下頜讓人把正臉轉過來,果然看見郁危眼眶發紅,因為被發現了很沒面子,只能冷著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奈何沒太有氣勢。
指腹摸了摸他咬出齒痕的嘴唇,明如晦垂眸,自顧自地問:「是這裡要哄吧?」
郁危不明所以地蹙起眉,下一秒,唇上卻一重,黑髮的仙人捧著他的臉吻了下來。
他手指驀地攥緊了對方的衣料,慢慢地,又鬆懈下來,無意識焦躁的情緒漸漸變回穩定。
只是安撫性的親吻,蜻蜓點水,在唇角和唇瓣淺蹭幾回,便淺嘗輒止。明如晦鬆開他,說:「郁危,喜歡和可憐不是一種東西。」
「我吻你是因為喜歡。」他語氣不輕不重,「你吻我呢,是因為可憐我麼。」
「至於為什麼沒有告訴你……」
明如晦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幫他回憶道:「本來是想過的。只不過,那天,在廟外,我聽見有人說要和我了結師徒情分,從此形同陌路。」
郁危:「……」
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個時候,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格外精彩,乾巴巴道:「沒印象。」
明如晦又揉了一下他的耳垂,嗯了聲:「沒關係,我記著就行。」
「所以現在記憶都恢復了嗎?」他試探性地摸摸對方的腦袋,看他還生不生氣,「是因為在樓家的那一次?」
郁危在記仇,沒理會他順毛的行為,惜字如金地平淡回道:「嗯,除了死前的事,別的都記起來了。」
聞言,明如晦動作微微一滯。他掩去了眸底的情緒,將一瞬間亂掉的呼吸調整回來,心平氣和地問:「那山上發生的事情……有什麼想和我說嗎?」
「有。」郁危頭也不抬地告狀,「你動不動就讓我跪得很疼。」
「還有呢?」
「你做的面不好吃,放很多鹽,虐待沒吃飯的徒弟。」
「……還有嗎。」
「還用符鏈鎖住我的手腕。」
明如晦半天沒說話。
他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對方瑩白冰涼的耳垂,似乎一個人消化了很久,才終於有力氣問下一句:「還有嗎?」